探訪OMO人
OMO河是埃塞俄比亞西南地區(qū)的一條內(nèi)陸河,是一條永遠到不了大海的河流。延河兩岸住著一群古老而原始的OMO人,河水和兩岸肥沃的土地養(yǎng)育了這群民族。他們分為不同的族類,不同的部落,部落之間時而和平相處,時而為了土地爭端戰(zhàn)爭不息。盡管已經(jīng)有了三千年的歷史,但是他們的生活環(huán)境和生活方式還一層不變保持著原始的狀態(tài),遠離現(xiàn)代文明。在他們的觀念里,從祖先那里傳下來的文化是不能改變的。但是在我們現(xiàn)代人眼里,他們的生活形態(tài)和方式卻是我們難以想象的。于是,探訪OMO人就成了我在埃塞一直的向往。
OMO人的村莊散落在埃塞南部的國家野生公園里,離首都Addis Ababa有一千公里之遙,那里不僅是沒有像樣的公路,而且各種流行病,像瘧疾,也是我們最大的障礙。于是,如果把這次旅行說成探險一定也不夸張。為了這次行程,我們提前二個星期就開始準(zhǔn)備,確定詳細的路程和時間表,檢查車的狀況,準(zhǔn)備充足的食物和水,提前開始服食預(yù)防瘧疾的藥,以及提前設(shè)想好任何可能發(fā)生的意外和對應(yīng)的措施。對于從未經(jīng)歷過任何探險的我,出發(fā)前還是充滿緊張和激動。
我們此行一共四人,我們的美國朋友Gregg和他的當(dāng)?shù)嘏笥袯esa,妻子還有我。Gregg是典型的美國人,有著美國人喜歡探險的本性,性格開朗而直率,此次探險也是他的主意;Besa是個美麗的當(dāng)?shù)嘏?,性格溫和,在此行中也是我們很好的翻譯(埃塞人的主要語言是阿馬哈拉語)。我們計劃了4天的行程,周四上午10點,我們從Addis Ababa出發(fā),經(jīng)過500多公里7個小時的路程我們到達了埃塞俄比亞南部地區(qū)的邊緣小城Abar Minch。我們預(yù)定的旅館坐落在美麗的Chamo湖畔,到達旅館時已近黃昏,又一次讓我們在晚餐的時候盡享了非洲大地美麗的夕陽。在這個湖里棲息了無數(shù)的鱷魚,河馬,還有各種各樣的鳥類,因此乘船游湖也是我們第二天的一個主要游覽項目。
當(dāng)夜幕降臨,蟲兒也開始歌唱,伴著大自然的聲音,我們進入了夢鄉(xiāng)。
第二天上午7點,我們準(zhǔn)備好了出發(fā),在加油站加油時,我們碰到了一個當(dāng)?shù)氐男』镒?,很熱情的要給我們做導(dǎo)游,小伙子名叫Gatenate , 剛剛高中畢業(yè),英語也講的不錯,也會將當(dāng)?shù)氐耐琳Z??粗诉€是挺機靈,我們讓他上了車。首先,他帶我們?nèi)タ碊orze部落,這是一個居住在山頂上的部落,一個色彩斑斕的民族,我們參觀了他們的茅屋,人畜同處一室。還看到他們怎么樣紡織,怎么樣抽煙-----一種很長的煙管。盡管Dorze人住在山頂上,但是離現(xiàn)代的城市也比較近,所以,他們的生活方式已經(jīng)改變了不少,除了房子沒有變。人們由于經(jīng)常往來于小鎮(zhèn)之間做買賣,所以思想觀念也已發(fā)生了很大的變化,在我們進入他們村落時,就被重重包圍,他們很清楚的知道,我們的到來對于他們來說就是錢。于是,一大群人圍著這我們,伸著手,嘴里蹦著簡單的英語單詞:you ,you , money , one birr(birr是當(dāng)?shù)刎泿牛镜葍r于人民幣)??傊?,這個部落并沒有給我很深的印象,倒是在山頂俯瞰群山和湖泊讓我覺得很美。
下一個目的地是Chamo湖,導(dǎo)游給我們聯(lián)系了一條船去湖里看鱷魚和河馬。湖水是黃黃的,湖面上飛翔著無數(shù)的pelican,還有幾條小木舟在湖面上捕魚,這種木舟可不是我們印象中的那種,而是用幾根很輕的木頭簡單的拼湊在一起,僅可以容納一個人而已。沿途經(jīng)過了很多小島,偶爾也能看到一兩鱷魚在島的岸邊懶洋洋的曬太陽。船夫告訴我們,不用著急,我們前往的小島才是鱷魚和河馬的天堂。大約在水面前行了半個小時,前方出現(xiàn)了一個彎月形的小島,隨著一聲驚呼,眼前突然出現(xiàn)了無數(shù)的鱷魚,有的在水里游弋,有的在岸上張著大嘴露著獠牙,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這么大的鱷魚,最長的有近10米。隨著我們的船的慢慢靠近,水中的鱷魚也慢慢聚集在了船的周圍,近的只有半米之遙,有的甚至直接就從船下游過,讓我們清楚的看見它身上的鱗甲和呆滯的眼神。船上的我們都比較緊張,手緊握船桅,生怕一不小心掉進水里,就會成為鱷魚的午餐。
一般來說,有鱷魚的地方就會有河馬,果然就在幾十米之遙的水域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大群河馬,導(dǎo)游告訴我們,河馬看似溫和笨大的動物,但是它確是非洲傷人最多的動物。特別是如果碰到了帶著baby的河馬,那就更為危險,一旦它覺得受到了威脅,就會撞翻船只,用它的大腳將人踩入水底,生還的機會幾乎為零。河馬一般喜歡沉在水底,只有在呼吸的時候才露出水面,因此我們只能看到它小小的腦袋,并不能知道它在水底確卻的位置。突然,我們感到一陣劇烈的晃動,感到什么東西正在撞擊我們的船底,我們都知道,是河馬,可能是想冒出水面呼吸,這時船夫趕快掉轉(zhuǎn)了了方向,避開了河馬,我們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就在不遠的水面上,有幾個漁夫撐著小木舟在捕魚,難道他們不擔(dān)心河馬和鱷魚嗎?導(dǎo)游告訴我們,他們一般知道怎么避開河馬和鱷魚,但是每年還是有10來個漁夫會喪生,為了生活,他們也別無選擇。
離開Chamo湖,我們要趕在天黑之前到達就Jinka路上的另一個小鎮(zhèn),Konso。從首都到Abar minch,還是平坦的柏油馬路,但是接下來我們的旅途,就是崎嶇不平的山路和土路,著實是對Gregg駕駛技術(shù)和汽車性能(我們的車是Land rover)的一個考驗。幸運的是,在經(jīng)過了2小時顛簸,經(jīng)過了一座搖搖欲墜的破橋,涉水穿越幾條河流之后,我們安全到達了Konso。Konso是一個非常簡陋的小鎮(zhèn),導(dǎo)游幫我們找到了這里最好的旅館,但是也沒有熱水,沒有電。簡單的吃完了完飯,我們就在燭光下洗漱入睡,這一晚,繁星滿天,我見到了小時候印象中的星河。
第三天早上五點,天還沒亮,Gatenet就來叫我們起床了。借著昏黃的燭光,收拾好行囊,我們踏上了旅程。車子啟動了,大家都沒有講話,不知道怎樣奇妙驚險的一天在等待著我們。
汽車沿著山路盤桓而上,借著車前燈,我們不時看到當(dāng)?shù)氐拇迕癖持罄Φ母刹癃氉宰咴谶@漆黑的山路上,當(dāng)我們的車經(jīng)過時,我可以看到他們滄桑而平靜的臉。Gatenet告訴我們太陽出來以前天氣比較涼爽,他們可以避開非洲炎炎的烈日。從konso到Jinka,不過180公里的路程,可是地理環(huán)境卻變化很大。同是大山,可這邊主要是草地,而那里卻是森林。一路過去,不知繞過了多少座山,總之是過了一座又是一座,仿佛永遠沒有盡頭。車行的感覺尚且如此,赤足步行又會是怎樣的感受呢?或者,生活在大山里的人就從沒有想走出去。天漸漸亮了,日出的壯觀每每令我震撼,我喜歡在任何地方捕捉那剎那間的輝煌??墒悄莻€早晨,我迷惑著日出的方向,太陽仿佛在和我們捉迷藏,剛剛還是在左前方的山后面,不知什么時候又跑到了車的后面。山,無盡的山,我們被重重包裹在其中。“看,赤裸的女人!”Gregg在一旁興奮地說。就在昨天我們跋山涉水地經(jīng)過了一連串的驚險之后,我們有些擔(dān)心今天的行程,并半開玩笑地說只要看到第一個赤裸的當(dāng)?shù)夭柯涞呐宋覀兙头祷厥锥?。但是此時,朝陽正慢慢升起,非洲挺拔的高山展示著它寬廣的胸襟也蘊藏著原始的神秘,吸引我們繼續(xù)前進。
三個小時后,我們終于到了Jinka。這里在十年前還是OMO地區(qū)一個不起眼的小鎮(zhèn),確切地說是一個集市,OMO河沿岸的各部落會在每周六帶著他們的特產(chǎn)來此交易,也有來自Arba Minch的商人來此販賣廉價的現(xiàn)代日用品。這個特別的集市現(xiàn)已聲名遠播,已成為探訪OMO人的主要去處。為了方便游客,這里甚至建起了小型的機場。飛機每周四次從首都載著不同膚色、不同語言的探險者來到這遠離現(xiàn)代文明的地方。機場離集市只有百米之遙,但步入集市,我們發(fā)覺這里依然保持著它自己的味道——遠離西方文明。
置身集市,眼前熙熙攘攘的景象讓我們好奇又驚喜。這覺不是你能想象的集市。整個集市占地約有1萬平方米,是小鎮(zhèn)中央的一處空地。由于昨夜剛剛下過雨,使得這里頗為泥濘,小水洼隨處可見。這里的集市絕對是自發(fā)的,沒有一絲組織過的痕跡,只要有空地,你可以選擇任何地方座下來。所以整個集市看起來更象下了鍋的餃子,自由自在而又歡騰熱烈。他們買的東西也不一而足,有自釀的酒,有做Injila的Teff,有大粒的鹽巴,有連著蜂窩的蜂蜜,有各種調(diào)味品。也有劣質(zhì)的塑料鞋和化纖的布料,在非洲正午直射的陽光下五顏六色地炫耀著。但我覺得更多還是人。集市對于這里的人來說可是一個大日子,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機會來趕集的。好象Mursi人, 就要周五一大早出發(fā),步行一整天,在離集市不遠的村子住上一夜,才能趕上周六的集市。所以每個來到集市的人都很高興,尤其是女人和孩子。女人們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,Tsemay部落的女人的發(fā)式最有特色,遠看著是不起眼的短發(fā),可近處一瞧,是數(shù)不清的辮子,整整齊齊地散落在頭上,有的還扣上了葫蘆瓢樣的東西,不知是當(dāng)作好看的帽子還是為了防曬。不過葫蘆瓢的黃色和她們身上的獸皮的色彩相得益彰,協(xié)調(diào)有趣。Hamar女人佩帶的珠子也很漂亮。其實只是一些五顏六色的塑料小珠子,被她們靈巧的手穿成不同的式樣。我們戴首飾的時候,一般一條項鏈,一對耳環(huán)??墒沁@里的女人項鏈少則五、六條,多則二、三十條,富麗堂皇地掛滿胸前,配著她們黝黑健康的膚色,真是非洲一道獨特的風(fēng)景?;蛘邜勖朗悄贻p女孩的專利,這里上了年紀(jì)的婦人就不那么講究了,說是衣衫襤褸一點都不夸張。還有懷抱著大公雞的孩童,牽著馱著干柴或貨物的毛驢的男人,頭頂壇子的女人,各色的衣著,各色的發(fā)式,各色的飾物,卻一概赤著腳。赤著身體的男人女人隨處可見,只有一塊獸皮或是布遮擋住下體。孩子們歡鬧著,問候聲、嘈雜聲不絕于耳,但一概是滿臉的笑容。我們的到來,在這里多少有些格格不入。在他們直率的同樣好奇的目光的注視下,不自在的是我們而不是赤裸著的女人。所到之處,都是好奇的友好的目光,孩子們更是跟在我們的后面,用當(dāng)?shù)氐耐琳Z大聲地說笑著。
Gatenet告訴我們,OMO人分為不同的部落,居住在河兩岸的叢林里。他們有不同的語言,不同的風(fēng)俗,不同的服飾,唯一共同的東西就是他們都遵循著各自祖先的傳統(tǒng),三千年來,生生不息。其中,Mursi人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個部落。Mursi族的男人身材極高且細,但憑這一點,你就可以一眼在人群中將他們分辨出來。他們身上唯一的布遮在下身,通常是色彩鮮艷的格子布。手里拿著和他們一樣高的木棒,這讓他們看起來更象一名武士。他們的胸前和上臂有原始的刺青,這樣說是因為我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。說是刺青,卻并不是青色,只是一個個圓圓小小的突起組成的圖案,有的根本不是圖案,只是整齊地排列在那里。我可以肯定的是,這些圖案的形成一定不亞于刺青的痛??墒荕ursi人的字典里一定沒有疼痛二字,從他們那野性冷峻的目光里你就可以知道這一點?;蚴呛推渌柯涞娜讼喔籼h,Mursi人固守著自己的文化和審美。最讓世界人睜大了眼睛的就是Muisi女人下唇碗口大的“盤子”了。
尋找Mursi女人也是我們此行的一個目的。雖然早在介紹埃塞俄比亞的書上看到過Mursi女人的圖片,可是當(dāng)真正見到她們的時候,我們依然抑制不住心底的驚奇和贊嘆!見到的第一個Mursi女人是在無意之中,她并沒有戴她的“盤子”,下唇翻出,自然地墜在那里,中間一個直徑三五厘米的圓洞。沒戴“盤子”的下唇皺皺地、干干地泛著白色。她沒戴任何的飾物,一件土黃的“裙子”斜掛在身上,只露出半個肩膀。Mursi女人喜歡把頭發(fā)理光。她就那樣從容地站在那里,沒有什么表情,讓我們拍照,當(dāng)然我們會付錢給她。當(dāng)我們在集市的小店休息時,好事的孩子有給我們領(lǐng)來了三個Mursi女人。其中有兩個是戴著盤子的。不但下唇戴著,連兩個耳垂也塞著略小一些的盤子。盤子是陶土燒成的,有一兩厘米厚,中間凹下去,以便可以固定在下唇中間,感覺好象自行車的車帶和車圈。由于有些重量,那盤子大約成45度角下垂著。露著女人潔白的牙齒和紅色的舌頭。初看起來確實有些恐怖。Mursi人不知是不愛笑,還是用冷漠的目光來對抗外面世界的驚奇,總之我見的7個Mursi人,一概是冷漠略顯敵視的目光,這和其他部落的人略有不同。拍照、付錢,這也許是Mursi社會里唯一商業(yè)化的東西。導(dǎo)游告訴我們,男人們來集市買蜂蜜,拿著錢去買牛,然后換老婆。他們的審美我們或許無法理解,可在他們的眼里,我們有是怎樣的形象呢?經(jīng)常會有衣著原始的人在路過我們身旁時突然停下來,用動物一樣簡單的眼神直直盯著我們,沒有任何的回避,可能在他們的眼里,我們來自現(xiàn)代文明社會的人才是那么的不協(xié)調(diào)和另類。是呀,世界這么大,美又有多少中不同的定義呢?
我們同這些人群的極為不協(xié)調(diào)不能讓我們呆得太久,大約1個小時后,我們就決定離開。直到已經(jīng)遠離了市場,還被一群當(dāng)?shù)氐暮⒆幼蠛粲覔碇?,他們看我們的新鮮感絕對不亞于我們看他們的新鮮感,真是好笑!
匆匆吃了點午餐,我們就踏上了回程。在回程的途中,我們又陸續(xù)的碰到了很多OMO人,披著獸皮,帶著自制的色彩斑斕的首飾,當(dāng)我們停車要求拍照時,開化一點的就會很樂意的接收,當(dāng)然我們是要給她點小費;碰上不開化的就會嚇得趕快跑開。Gregg的女朋友很喜歡她們脖子上漂亮的項鏈,Gregg就問她們多少錢可以賣,她們一臉的茫然和詫異,也許她們長這么大還不知道她們的首飾是可以以金錢來衡量的,但是在美國人Gregg的想法里,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錢買不到的,但是最后的結(jié)果印證了世界上還是有金錢不能衡量的東西。
回到Konso小鎮(zhèn)時,暮色已經(jīng)慢慢降臨,導(dǎo)游又帶我們?nèi)⒂^了當(dāng)?shù)豄onso人居住的村莊。那是用牛糞,泥土和茅草搭建起來的人畜同室的一個部落,據(jù)說是最大的一個Konso人的部落,在這里居住了八千多人,到處都是房子和小孩,我們一到就被孩童們圍了個水泄不通,我們的到來對他們來說簡直比過節(jié)還要興奮。這里的村長自豪的告訴我們,Konso人已經(jīng)有了三千多年的歷史,他們還一直沿襲者祖輩們的生活方式,房子不能用了就照著原樣蓋給新的,現(xiàn)在我們看到的所有景象都和幾千年前一模一樣。在他們眼里,這種文化一層不變的沿襲是一種自豪,是對老祖先的尊敬。但是在我們眼里,我不禁為他們感到悲哀,三千年的歷史居然沒有讓他們脫離原始,進入文明。這段比歐美還長的歷史歲月里,他們都做了什么?什么也沒有做!
第四天中午,我們返回到Jinka。幸運的是我們車一路顛簸,跋山涉水沒在荒郊野外的叢林里拋錨(這一直是我最擔(dān)心也最害怕的);不幸的是一到了Jinka鎮(zhèn),它就徹底罷工了,滿個鎮(zhèn)里都找不到替換的零件。Gregg不斷得向我抱怨:This is a town , even I can’t find spare part for my car . 他也許已經(jīng)忘了他是在非洲而不是美國。
在和當(dāng)?shù)厝藥捉?jīng)討價還價,當(dāng)然不是我們降低價格,而是他們幾經(jīng)提高價格之后(開始他們開價是1600,然后1800,再然后漲到2000,最后終于以3000成交),我們終于租到了車回首都。
這一路一千多公里披星戴月的奔波,就是為了看看OMO人的原始,在現(xiàn)代文明的地球上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原始生活。盡管已經(jīng)有了幾千年的文明,但他們的生活還是一層不變的延續(xù),生存和繁衍是他們一生的追求和目的。在我們的眼里,這是一片被世界遺忘的土地。